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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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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施以援手

蘭州府,盈豐茶樓。龍劍山躺在床上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沈魚和秦良正心裏極其擔心。完顏丹素利用那顆碧綠星月夜明珠,經過兩日兩夜的運功療傷,龍劍山終於蘇醒過來,但其身上的內力卻未曾恢覆。沈魚和秦良正心中大喜,但完顏丹素心裏卻在擔心著女兒朱靈兒的安危。

自從上次在蘭州城外,完顏丹素與龍劍山分別之後,她又暗中潛入城內,回到那家客棧。但她卻始終無法與靈兒聯絡上,她隱約感覺到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難道靈兒已被東廠劉瑾發現身份?就在那日夜裏,鬼影帶領二十餘名錦衣衛暗中包圍了那家客棧,但完顏丹素早已察覺到危機,提前逃走。鬼影帶領錦衣衛撲了空,心中大怒。完顏丹素並未去往別處,而是趁夜潛入蘭州府署,發現府中甚是戒備森嚴,但她並無探查到任何有關靈兒的消息,不得不暫時撤離。次日天明,東廠錦衣衛開始大肆搜城,卻毫無發現可疑之人。一日之後,劉瑾率領大隊人馬出城離開蘭州。完顏丹素一直未探查到靈兒的任何消息,她不再多想,策馬揚鞭,出城一路向西而去。

沈魚聽聞此事,也開始擔心靈兒妹妹的安危來。龍劍山安撫完顏丹素,就算東廠的劉瑾發現朱靈兒的身份,也不會輕易加害,卻會加以利用。如今看來,朱靈兒多半還在蘭州府署被秘密關押著,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潛入府署,探查所關押之處。沈魚決定今夜就行動,一定要救出靈兒妹妹。龍劍山認為,在行動之前,必須先將那數十名江湖義士,以及賀蘭派和崆峒派的剩餘下來的弟子,先行安排出城。但那數十名江湖義士卻決定留在城內,等候河西簫客的到來。於是,賀蘭派和崆峒派的弟子先行一步出了城,趕往城南臯蘭寺。

一封飛鴿傳書傳至盈豐茶樓,正是河西簫客傳來的緊急情報:馬如飛背叛聯盟,投靠東廠閹賊,西域江湖聯盟遭遇東廠閹賊伏擊,死傷慘重,盟主章招義和海震遠皆以慘遭毒手。

眾人聽聞此事,無不感到驚駭悲憤。龍劍山沒想到章叔叔和海掌門就這樣被謀害,馬如飛那廝竟然背叛聯盟,當上了東廠閹賊的爪牙!沈魚聽聞舅父已死,無不傷心落淚,泣不成聲,她還未見到舅父最後一面,不曾想舅父竟然就這樣離她而去!秦良正安撫沈魚,讓她節哀順變,但他心裏又何時好受,章副掌門死去的消息,讓他一時難以接受,畢竟除了師父,章副掌門就是最親他的人。

天色暗沈下來。完顏丹素坐下來,看著桌上的飯菜,沈魚和秦良正卻毫無動筷的想法,似乎還沈浸在悲痛之中。

完顏丹素厲聲說道:“事已至此!你們二人也不必太過悲傷。若是你們餓壞了身子,就無法為章盟主和海掌門報仇雪恨了。河西簫客最後在信中提到,東廠閹賊已經離開甘肅鎮,極速向東趕來,故而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務必在東廠閹賊到來之前,撤離出城。”

龍劍山披著外衣走出來,說道:“朱夫人所言極是。你們二人不必如此悲傷,這兩日就準備離開,去往臯蘭寺。”

秦良正突然發現窗外有人,他飛身破窗而出,出掌將窗外之人打落,他厲聲說道:有東廠探子!另外三名東廠探子極速從屋頂逃離。完顏丹素讓沈魚照看龍劍山,絕不能讓東廠探子逃走。秦良正飛檐走壁,在屋頂追擊逃走的三名東廠探子。完顏丹素從另一側飛身包插過去,飛手而出幾枚陰山銀針,兩名探子被打中,翻身摔下房屋。秦良正騰空而起,來到最後一名探子前面,出手之間將其降服,完顏丹素上前本想逼問他什麽,但那探子卻已服毒自盡。

完顏丹素和秦良正返回茶樓,雖然那些東廠探子都已死了,但這裏多半已不安全。完顏丹素決定趁夜潛入蘭州府署,相救朱靈兒,沈魚也要一同前往。龍劍山讓秦良正跟隨她們一同前去,也好多個幫手。

蘭州府署,府中官兵護衛來回巡邏守夜,戒備森嚴。三個黑衣蒙面之人,飛檐走壁,暗中潛入府中。但卻始終無法探尋到有用的消息,沈魚想到靈兒妹妹曾提到過的那位千陽公主。

於是,三人飛身來到蘭亭苑,潛入千陽公主的閨房,打暈了兩名丫鬟,當千陽公主看到突然出現在屋內的三個蒙面黑衣人,還未晃過神來,就被控制住。完顏丹素低聲讓千陽公主不要驚叫,他們不會傷害她的,只是想要詢問朱靈兒被關押在何處?

千陽公主點頭說:“你們說是來相救靈兒妹妹的,但本公主又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如何才能相信你們所說的話?”

沈魚露出面容來,拱手說道:“千陽公主,得罪了!我們的確是來相救靈兒妹妹的。”

千陽公主看到沈魚的面容,似乎想起來什麽:“啊!本公主好像認得你這張臉,你就是那日化成舞姬混進府中的那名女刺客!靈兒妹妹私下曾對本公主提到過你,可是靈兒妹妹似乎是被劉公公關押在一處非常隱秘又不易尋到的地方!”

沈魚拱手說道:“還請千陽公主告知靈兒妹妹的具體關押之處!”

這時,門外傳來護衛的說話之聲,似乎是在詢問千陽公主屋內有異常動靜。千陽公主低聲說道:你們相信本公主嗎?沈魚點頭說定然相信。千陽公主大聲說道:本公主正在房內沐浴,爾等定要看護好房門,不得讓任何人進來。接著,屋外傳來護衛的應允之聲。沈魚再次懇請千陽公主明示。

千陽公主臉上笑了笑,說道:“告訴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本公主能夠得到什麽好處呢?”

秦良正聽得楞起來,繼而說道:“不知公主想要什麽好處?”

千陽公主說道:“這樣吧!本公主協助你們救出靈兒妹妹,你們將本公主一同帶出府署,如何?”

沈魚說道:“公主身份尊貴,我等怎敢挾持公主?”

千陽公主說道:“那本公主也不知曉靈兒妹妹究竟被關押在何處!”

完顏丹素直接說道:“好!既然千陽公主想要隨同我們一同出府,那也不是不可以。我們答應公主便是!”

千陽公主笑道:“一言為定!那我們現在就去相救靈兒妹妹!”

原來朱靈兒就被秘密關押在當時劉瑾所居住的院落終中一處房屋下面的密室之中,如今那座院落由府中官兵護衛嚴密看守著。千陽公主跟隨他們三人一同悄悄來到那座院落,暗中潛入屋中,在千陽公主的指引之下,尋到了密室的入口,但卻被一道石門擋住去路,根本無法尋到機括所在。

秦良正直接運功震碎了石門,雖然石門入口打開,但巨大的響聲卻引來了院中的官兵護衛。完顏丹素和秦良正留下來阻擋官兵護衛,沈魚和千陽公主一同走進去,順著火把的光亮,尋到了被關押在地下密室中的朱靈兒。朱靈兒看到是沈魚姐姐和千陽公主前來,心裏頓時大喜。沈魚一劍斬開鎖鏈,朱靈兒上前抱著沈魚姐姐和千陽公主。沈魚說道:此地不宜久留,盡快撤離!

當三人從地下密室中走出來,完顏丹素和秦良正已經斬殺了數十名官兵護衛。但知府大人帶領府署中的更多官兵護衛舉著火把聚集而來,勢必要將闖進府中的賊人抓捕。面對院中越來越多的官兵護衛,他們想要輕易逃出府署極其困難。千陽公主示意沈魚挾持她,來為大家爭取逃走的時機。沈魚將長劍架在千陽公主肩頭,逼著那些官兵護衛退出房門。當他們來到院中,知府大人心頭大驚,賊人竟然挾持了公主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千陽公主厲聲喊道:你們還不住手,難道想害死本公主嗎!知府大人立即揮手讓官兵護衛後退,千萬不可傷到公主殿下。完顏丹素趁機揮手拋出幾枚霹雷彈,頓時白煙四起,待煙霧散盡,這才發現那些賊人連同千陽公主,已經消失不見。

完顏丹素等人回到盈豐茶樓,暫時未被府署的官兵護衛發現蹤跡。那數十名江湖義士時刻防守在盈豐茶樓周圍,監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以防不測。

完顏丹素拱手說道:“多謝公主殿下相助我等救出靈兒。”

千陽公主笑道:“夫人不必相謝!這麽長時間以來,本公主和靈兒之間早已情同姐妹,這點事兒,不足掛齒!”

朱靈兒臉上笑道:“娘親,靈兒和千陽公主之間確實關系甚好!”

當時,完顏丹素之所以會答應千陽公主帶其一同出府,只是一時心急想要救出女兒,這才出口答應下來。如今靈兒也救出來,那這公主殿下在這裏,對他們來說就是一顆累贅。再說,這千陽公主的真實底細,他們根本不清楚,萬一她和劉瑾是一條船上的人,那就更加不能讓她留在這裏。加上,千陽公主被不明身份的人挾持出府,官府的人怎會善罷甘休!

完顏丹素繼而說道:“既然我等答應將公主殿下帶出府署,如今也做到了。只是,官府的人定然會追查到底,為了公主殿下的安危,我等還是決定將公主殿下安全送回府署。”

千陽公主說道:“夫人的意思,本公主理解,你們不相信本公主也是應該的!”

朱靈兒拉著完顏丹素的手,說道:“娘親,你為何非要送走千陽公主?公主和東廠劉瑾之間早已不和,靈兒可以作證。靈兒之所以會被劉瑾暗中關進密室之中,正是因為靈兒給娘親暗中傳遞密信之時,被錦衣衛探子發現截獲,是公主替靈兒背了黑鍋,但劉瑾還是懷疑到靈兒身上,最後直接將靈兒關進密室。”

完顏丹素看著千陽公主,詢問道:“那不知公主殿下,為何非要隨我等江湖中人一同出府?”

千陽公主直視完顏丹素,說道:“不瞞你們說,本公主與東廠劉瑾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當年就是那閹賊謀害了我的母妃,那時我還小,只能隱忍在心裏;如今本公主長大成人,總想著某日能夠尋到機會除掉劉瑾,為我的母妃報仇雪恨,也為朝廷拔掉這顆毒刺!但奈何本公主勢單力薄,而東廠的劉瑾早已在朝廷如日中天,那閹賊心思縝密,極其謹慎,本公主根本無法與之抗衡。雖然劉瑾表面上對我這個公主畢恭畢敬,但卻暗地裏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本想接近鬼影,想要暗中拉攏他,但他卻一心效忠東廠劉瑾,早已被劉瑾深深攥在手裏;雖然鬼影並未出賣本公主,但卻始終不願意為本公主效命。此次,劉瑾將靈兒妹妹秘密關押起來,對本公主也徹底防備起來;劉瑾在離開之前,說是為了本公主的安危留在府署最好,實則是擔心本公主同去會壞了他的大事。”

龍劍山說道:“公主殿下,是我等錯怪了你,還請公主殿下諒解。畢竟我等江湖中人終日是在刀尖上添血,故而不得不過於謹慎。不過,公主殿下放心,總有一日,我等江湖中人定會除掉東廠閹賊劉瑾。如今已驚動了官府,此地更加不宜久留,龍某和那些江湖義士留下來,等候河西簫客的到來。明日,爾等帶著公主殿下尋找時機一同暗中出城,趕往城南臯蘭寺。”

沈魚和秦良正都覺得這樣的安排甚是不妥,沈魚央求父親和大家一同離開。

完顏丹素說道:“魚兒,師父會留下來,你放心,為師定會護好你父親的安危。”

朱靈兒說道:“娘親,靈兒也想要留下來。”

完顏丹素厲聲斥責:“胡鬧!靈兒,明日你同大家一起先行離開。”

次日天明,滿城戒備,到處是府署的官兵護衛在追尋搜查。龍劍山知道東西城門已加大守城官兵,想要輕易混出城去並非易事。於是,龍劍山讓完顏丹素帶領那數十名江湖義士,在城內大街小巷吸引官兵護衛的註意力,逐漸將城內搜尋的那些官兵護衛引向西城門方向。然後,秦良正等人喬裝打扮,慢慢靠近東城門,趁機混出城內。

雖然完顏丹素帶領那數十名江湖義士混淆視聽,吸引來城內官兵護衛的註意;但守在東城門的官兵護衛並未放松警惕,依然在挨個仔細檢查出城人的身份,龍劍山在東城門一處屋頂之上,看著秦良正他們幾個人牽著幾匹馬,喬裝打扮成經商之人,但似乎並非能輕易蒙混過關。

就在這時,龍劍山飛身而落,頓時街上的行人騷動起來,守城的數名官兵護衛即刻拔刀湧去,想要拿下黑袍賊人。臉上粘著山羊胡的秦良正趁機帶領沈魚等人混出城門。龍劍山眼見他們已混出城,他飛身而起,順著一側屋頂逃走。那些官兵在下面追趕著,卻再也尋不到人影。

完顏丹素讓那數十名江湖中人躲藏在一處房屋內,而後趁機離開。完顏丹素獨自吸引那些官兵護衛的註意力,在西城門附近的街道兜了幾圈,繼而她飛身不見。那些官兵護衛追的氣喘籲籲,卻還是被賊人逃走。

當完顏丹素帶領那數十名江湖中人暗中回到盈豐茶樓,街道上的官兵護衛依然在到處進店搜尋著。龍劍山看著窗外,立即安排那數些江湖義士盡快喬裝打扮,繼而分散在城內隱藏起來,以來躲開官兵護衛的追查。

完顏丹素說道:這裏已不安全,我們趕快撤離!龍劍山告訴完顏丹素,城西南角有一處破廟,他隨後就到。完顏丹素說道:如今你身上的功力不足三成,本夫人答應過魚兒,怎會獨自將你留在這裏?龍劍山說道:這點功力,已足夠龍某應對那些官兵護衛。若朱夫人非要留下,那就請便。完顏丹素轉身離開,她剛走到樓梯處,就看到數名官兵護衛進入茶樓開始搜查,很快沖上樓來。完顏丹素轉身回到那間房屋中,龍劍山似乎聽到外面的動靜,讓她從一側窗戶撤離。

房門頓時被官兵護衛踢開,一名官兵頭目喊著:將賊人拿下!那些官兵護衛揮刀沖進來。龍劍山一掌將桌子掀翻,擋在了那些官兵前面,繼而龍劍山一腳踢中桌子,那些官兵驚叫著向後飛出,有兩名官兵直接飛出房門,摔落到樓下大堂。

完顏丹素俯身在茶樓屋頂之上,看到越來越多的官兵護衛向著盈豐茶樓沖過來,但龍劍山卻依然未撤離出來。完顏丹素只好又從那處窗口飛身而入,出掌將兩名官兵打翻在地,繼而她飛手幾枚銀針,刺中幾名官兵。龍劍山出掌震開幾個人,眼見又有一批官兵護衛沖進來。完顏丹素拋下一枚霹雷彈,拉著龍劍山的手,從窗戶飛身來到屋頂。

繼而,龍劍山和完顏丹素施展輕功,一前一後,在屋頂之上飛檐走壁,逃離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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